《大学生》杂志专版刊发动画学院师生讨论大学生如何做个学习的...(杂志 大学生)





原标题:《大学生》杂志专版刊发动画学院师生讨论:大学生如何做个学习的成功者?

#编者按

每年大学生毕业季,都会出现一些学生求职难问题。北京电影学院中国动画研究院副院长、曾担任奥运动画片《福娃》总导演曹小卉教授认为,大学生求职难除了一些地方工作岗位紧张、有的学生不愿去基层就业等原因外,在校期间学习方法不对头也是重要原因。今年6月11日,曹小卉与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17级硕士研究生褚芯梅、青年教师吴天博士,北京市十大杰出创业青年、北京盛世顺景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张春景,以“大学生如何做个学习的成功者”为题,围绕如何确定专业方向、积累专业能力等问题,发表了精彩的看法。

本文刊载在《大学生》杂志2020年第7期。













曹小卉

北京电影学院中国动画研究院副院长、曾担任奥运动画片《福娃》总导演。



教师的3点建议

学习方法正确了,就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永远受益。从教师角度,我对于学习方法提3点建议。

思辨与质疑:既要传承,更要创新

学生在碰到问题时,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请教老师。可是有没有想过,教师说的可能不是唯一正确的答案,甚至可能是错误的答案?很多学生的思维方式都是单线式:一个问题,一个方法,一个结论。很少有人会在老师讲的“正确方法”之外另辟蹊径寻找别的解决方法。

有一位知名女主持人,在电视节目里谈到自己在国外学习时,教授给她的最高成绩是a-。她忍不住去问:“为什么那些看起来学习不如我努力的同学,都能得a+,而我却得不到?”教授告诉她,你学会用我教的方法得到正确结论,所以可以得a-。但你认为不如你的那些同学会质疑我的方法,能用别的方法得到正确结论,或用我教的方法还能得出其他结论,甚至能指出老师方法的不足和缺陷。这证明他们思考比你多比你深,所以他们能得a+。

“质疑和思辨”,是培养创新突破能力的最佳途径。当今网络和数字化教育的普及,提供了接触、了解、学习更多课堂以外知识的很好条件,学生可以深度思考,在众多现象和解决方法中,找到最佳方案。

弹钢琴:兼顾全面,突出重点

“弹钢琴”,就是抓工作既要兼顾全面,又要突出重点。就专业学习而言,能全面发展固然可贵,但突出重点更实际。专业教学时,老师会把课程内容分为“应会”和“应知”两大类。应会是必须掌握;应知是必须了解。“掌握”和“了解”是有区别的,知道各有偏重,又相辅相成。要尽可能了解本专业(行业)的现状与发展趋势,知道有哪些“应会”、“应知”的知识、技能和相关理论,知道个人专业发展方向又需要掌握哪些知识技能,再结合学校课程设计把握重点,科学分配学习时间与精力。

“弹钢琴”的学习方法不只限于课堂学习。学校课程设计是考虑全体学生的,必须照顾“面”。个人就要在自己选择的“点”上用力自学,增加学习的广度与深度。大学学习本来就需要自学与课堂教学结合,以自学补充课堂学习,甚至应该以自学为主,老师只起引导、 助的作用。不然,老师讲的没全会,老师没讲的全不会,怎么能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开放学习:师生互教,学生互学

学生和教师交流,也是对教师教学的反馈,能让教师了解学习效果,了解学生需求,更新知识体系,制定更有针对性、更切实际的教学方案。

学生之间的互教互学也很重要。电影学院有一个特色课程:“联合作业”。这个课是创作课,学生自己跨专业组织“摄制组”,会由文学系、导演系、摄影系、表演系、美术系、录音系、管理系的学生自由组合而成。所有工作由学生们自己协商完成,教师只负责 助和指导,最多再加上监督完成。这个摄制组的构成、运作都与真正的电影摄制组一样。学生们把各自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技能施展出来,又从其他专业学生那里学到自己欠缺的知识、技能,一起完成一部短片。这不仅仅是实践过程,更是一个针对性很强的学习过程。学生们在一起会争论,甚至会有碰撞,但正是在这种争论碰撞中,学生学到了本专业课堂上没学到的知识。多年实践表明,这种方法能取得很好的学习成果。

学生互教互学能取得良好效果,一方面是因为能让他们在平等的前提下进行沟通,没有隔阂,没有顾虑,敢于争论,畅所欲言,许多问题就在这种争论中得到更深入的认知,从而找到解决方法。另一方面,跨学科的交流使学生能更直观、更准确地认识到专业知识、技能的“局部”与“全局”的关系,从而使他们看到不足,在学习中更有目的性、“专业性”、前瞻性,也更积极主动。



曹小卉和《猫咪小贝》动画创作人员研讨



褚芯梅

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17级硕士研究生



我是“李小葵”

我刚进北京电影学院的时候,想的是“高中的自己好辛苦,大学我要好好对待自己”,对一切都是“60分万岁”的心态。

大三的某一天,我被老师突然叫去办公室,要我负责一个大型活动的策划和对接。我突然有种“临危受命”的紧迫感,好像“封印”的初、高中学生干部的细胞被激活了,大脑开始疯狂运转。从一开始活动开幕式流程都搞不清楚,到后来闭幕式全流程都游刃有余,其中充满了各种犯错和失败,有时还导致全员加班的“惨重”后果。这件事极大地提升了我的自信,也让我有了大学毕业后“端什么饭碗”的紧迫感。

我决定大四考研,继续在动画领域深入研究。从那时起,我开始用心对待每一个课题,认真完成每一次作业,认真规划每天的课余生活。很多人问我,你在电影学院是学导演还是表演呢?我答,我学的是动画,专业方向是成为一名动画导演。

但我确定梦想目标的过程并不顺利。大三的时候,动画学院要求学生要自己组队,完成一部原创短篇动画。我成了牵头组队的人,由于组队仓促,对同学们了解不深,在前期创作时就发生了不少问题。

一开始,我希望同学们一起做所有人都喜欢的故事,给大家太过自由的创作空间,导致剧本中心思想表达混乱,创作思路摇摆不定。组员们都自说自话,各创各的美术风格,让我在其中无法协调和整合。导师们看过我们七零八凑的剧本,也都觉得剧作结构冗杂,思路走向不清晰。由于剧作把控的失调,剧组一度“休克”,拖拖拉拉半个学期没进展。压抑的情绪和组员之间的矛盾就像越滚越大的雪球,有的组员甚至逃避问题去打游戏解压,眼看着整个队伍就要崩溃瓦解。

组里有人转头去画了漫画,有人还在和我一起强撑。看着其他组都在稳步进展,我的内心非常焦虑。焦虑的久了我反而沉淀下来,我开始思考,改变创作思路。我找来了其他有同样困扰的同学,说了我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小故事。

故事讲述了一个又黑又高的胆小女孩,勇于实现梦想成为一个“英雄”的故事。当然她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种救死扶伤的英雄形象,她只是勇于突破自我,战胜恐惧,在坏孩子手里救下好朋友的“小英雄”。因为是根据我的童年生活为原型,故事思路清晰完整,人物角色也很有特色和前反差萌,大家听完我的故事后一拍即合,顶着各方面都压力,决定重新组队。在短短的三个月哪,《李小葵》被创作出来了。

时间紧任务重,这三个月当中,从人物设定、分镜、原画到动画场景绘制,每一个环节我都提出了意见参考,因为我更了解片子最终的效果,根据我的记忆和经历,在方方面面都对整个片子进行把控。音乐和动效也和专业的同学提出自己的想法,创作周期也都在计划中稳步进行,满满的,我变的更加自信,随着与大家一起努力创作的过程中,我逐渐坚定了自己成为前一名动画导演的信心,在大三这一次坎坷的实践当中我发现了自己的潜力,对动画流程各个环节的理解和把控都相对更强一些。

《李小葵》这个片子已经不仅仅是我大三的一个实践作业,它也是我回忆生活、从生活中取材提炼升华出来的属于我自己的艺术作品。每一次再回看时我都能回想起当时大家一起熬夜奋斗的日子。我就是想通过一个从外貌不优秀、性格不太合群的小女孩来表现一份普普通通的正义感。这个片子获得了当年全国大学生微视频创作大赛前最佳导演奖等奖项,这更强激励了我在成为前动画导演的路上努力向前。毕业后我的创作就会成为我问路的敲门砖,不仅展示给专业的人,也是时刻提醒自己要保留这分珍贵的初心。

大学期间迷茫不可怕,可怕的是虚度光阴无所事事。我很荣幸在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将自己的专业上升到事业的高度,学到了将生活升华为艺术的能力。永远忘不了那年大三,我们正为青春、为创作“烦恼并快乐着”。



褚芯梅(中)在获奖作品《李小葵》展映交流会上



吴天

青年教师吴天博士



那些年我去校外见世面

我本科在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硕士、博士在中央美术学院实验艺术学院。前几年博士毕业又回归母校动画学院任教。

从少年起,我一直想做一位作品激昂雄浑,受人尊敬的艺术家。从投考北京电影学院到开学前,我认知的动画专业,多是想象出来的样貌:兼具思想、艺术和前沿科技,学这专业应是最自由、最酷的一件事。但入学后,我居然不满意自己的专业!

北京电影学院所有专业,都建立在电影、影像艺术背景上。电影是现代文化工业的代表。既然带有“工业化”特点,专业学习必然强调团队、配合。我们所有专业课教师都会提醒同学注意团队合作,而不是强调个体创作。这是电影学院跟其他艺术类院校的最大区别。我们必须与同学建立起良好的人际关系,他们很可能是你一辈子的合作伙伴。总之,电影学院用教学告诉你,一个人拍不了电影!就这么简单。

当时我也不满意学校排课,专业课少,公共课多,有点无聊。动画专业的基础课跟其他绘画类专业并无太大区别,都是素描、速写等,另外还有一两门技术类专业课,我觉得这不够有意思,有点窄。后来我才发现真正特别好玩的专业课程是在大二开始的。

由于自我对专业认知的“落差”,类似迷茫、彷徨、惆怅这些带有“浪漫”气质的情绪自然在此时出现。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本科早期阶段我还是陷入其中,有点不知所措。

我不想做个只能靠感觉做创作的艺术家,那么就必须在知识上、学养上充实自己。过了一阵子,我想出了一个很简单的对策:不落下本专业学习的同时,去校外多见见世面。说白了,就是去别的学校蹭课。电影学院的位置很不错,处于西直门往北到北三环外的学院路中间,去海淀其他学校很方便,即便在4号线、10号线没通车的十几年前也是极便利的。那几年我冬天公交,夏天骑车,往人大北大清华跑,有时也去那几个著名的书店。蹭的课、听的讲座大多是人文社科类的,偏哲学、偏理论,毕竟艺术院校这方面的课程比起顶尖的综合大学而言,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

学习又不是只能在自己学校、自己专业的“边界”内学习,为什么要把自己限定得那么严格,以至于牺牲了未来的可能性呢?我一直有个想法:如果有一位当代艺术家,从事的是实验动画创作,他既通中西古典文化(比如欧陆哲学思想史脉络),还会写代码,这得是多酷的一人!

蹭课的习惯我一直延续到读博士。本科时候蹭课还都是大课,网上就能找到课表。后来去了中央美院上研究生,碰到了另一群有才华、志同道合的同学,我们一同组团蹭课。在更深入的蹭课过程中又认识了很多其他学校不同专业的同龄人,成为了挚

友,并保持友谊至今。我蹭课听的好多老师当年还是刚留校任教的小讲师,在豆瓣网上刚小有名气,现在好多都成长为著名学者了。

现在回想下,我蹭课很单纯地就是自我修炼,也没有太多功利性的想法。这种习惯我当老师后还在坚持,只有有时间我会不定时地出现在某个仰慕的老师的课堂上。我也会问自己,对经典文本的学习和艺术创作有什么好处?我不敢说,只能说我通过学习经典,逐渐让我对自己更满意或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

我蹭了很多课,但没有旷自己学校的课。本科那几年,我一直是班里的top1、一等奖学金获得者。我的经历说明,跨校跨学科自由学习是可行的。我没被高考决定的专业方向限制住,反而在多年自由学习中变得更敏锐,特别会在接受新生事物时,习惯性地去了解其背后的义理、脉络。这对我如今的教学也很有 助,让我努力实现“教学相长”。一方面,我的课堂信息量很大,引用的例子、史料、文献穿梭在各个学科中,涉及结构主义人类学、图像学、艺术史、文化研究等。学生要完全进入这种语境是有一定门槛,但一旦进入就获益匪浅。另一方面,我的学生和我是两代人,哪怕我不承认都不行。学生作为二次元等文化的直接参与者,他们对于当下文化形态在网络媒介中传播的“知识”,对于我的学术研究而言极其宝贵。因为他们,我在处理类似问题时不会犯坐而论道、从文本到文本、以论代史等错误。

我教给学生的是已有知识,而学生教给我的是新鲜体验。可我们要有共通的语境,就需要学生也学会阅读。阅读不一定都是抱着一本书从头啃到尾。现在有个概念被讲滥了,叫碎片化阅读。我认为没那么严重,读书不神秘,读书跟艺术一样,本质上都是一门手艺活。艺术无定法,读书就有定法?谁规定读书必须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目录是干什么用的?谁规定不能随便找一章开始读,导论、序章是干什么用的?谁规定不能用搜索引擎枝蔓其他材料,发散式地浏览,科技进步是干什么用的?

好像大多数学校都没有这么一门课,教同学如何读书,这也很难教。以至于学生只会使用最熟悉的读小说的方法去读那些严肃的学术著作,那种体验肯定是艰涩的、无聊的,长此以往有谁愿意读呢?比如,在北影,看电影也是一种阅读方式。所以,无论教师还是学生,对阅读都不应该是个“原教旨主义者”。



吴天(右)带领学生布展《持永只仁木偶动画文献展》



吴天(前右二)与动画老师在一起



张春景

北京市十大杰出创业青年、北京盛世顺景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

目标不怕小,学习要趁早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够成为一名演员,在剧中演绎着人生的欢乐悲喜。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心中向往的圣地——北京电影学院。那是我关于北影最早的记忆,但是天不遂人愿。理想很丰满,而现实往往很骨感,最终无奈之下,我只能放弃了演员的梦想,阴差阳错地学起了美术。

人世间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东西,我们往往叫做缘分。我和动画专业就是这样。在当时,美术专业有很多方向可以选择,但是当我看到动画专业的时候,眼前似乎一亮,那一瞬间小时候那些经典的动画形象立刻变得鲜活起来。就这样,我选择了动画专业,并最终走上动画这条道路。

我是在上学期间就有机会参与到商业项目的创作中,在上学期间就逐渐走上了创业的道路。有一定的社会历练之后,我渐渐地发现,作为一名动画人,创业不易、创新更难。

古人说,学然后而知不足。创业的经历让我认识到,唯有学习才能到不断充实自己。

当我初次走进北京电影学院的校园,当儿时的梦想照进现实,我发现北影能教给我的有很多,我不仅开了眼界,长了见识,还对事业和未来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但是细味之后,我觉得可以浓缩成两句话、十个字。这两句话看似平淡,却让我受益匪浅。

第一句话是“目标不怕小”

目标不怕小,能看到希望就好。自从大学期间,我就坚定了下半生投身动画专业的志向。但是,在北影读硕士期间,我对此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在过度主题化、商业化的背景下,架空虚构的作品充斥着荧幕,动画该如何传递文化的价值,这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

幸运的是,在北影我遇到了我的导师孙立军老师。作为一名致力于传播正能量、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动画人,孙立军老师教会了我很多。在国际动画产业日益蓬勃的今天,动画的中国风格不就是应该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彰显中国风格、时代风格和民族风格吗?

目标一旦明确,就要坚持到底。在北影的日子里,我不断思考社会对动画的需求、中国的文化传统、外来文化的影响和科技发展带来的技术革新,我一遍又一遍从《三个和尚》、《鹬蚌相争》这些经典作品中汲取营养。

在校期间,在导师的指导下,我先后创作了多部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影片,并先后荣获国内外多个大奖荣誉。这些都是小目标成就的大事业。

第二句话是“学习要趁早”

苏轼说过,诗酒趁年华;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我想说的说,学习是一个越早越好的事情,坐不住、等不及、慢不得,早一天也是好。

在校学习期间,我有一项属于自己的独门绝技——画速写。别人画一张,我就能画十张;别人画十张普通的,我能画十张佳作。所以,在我毕业后就凭着这项技能顺利找到了工作。

我的导师是动画行业的权威,我自然不为放过每一次学习的机会。学生虚心求教,老师倾囊相授,这是我在北影学习期间最常见的画面之一。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是创作 《人民大会堂报告会》,时间紧、任务重,我感到了空前的压力。当时导师跟着我们一起加班,还从家里给我们带吃的。我从导师的身上学到的不仅是专业的知识,还有对传统文化的思考和为人处世的哲学。

因此,学习不仅要学有字之书,更要学无字之书。人不可有书生气,但一定要有书卷气。腹有诗书气自华,我觉得这也是北影教给我的另一个道路。这些年来,我自己先后带领团队拍摄了《天安门快闪》《重走长征路》《秋实》等作品,每当遇到困难和挑战的时候,我就愈发认识到,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但知识和技能永远都不会抛弃你。

有一句话说得好:学习,从摇篮到坟墓。这不仅是一种精神,更应该是一种实践,一种生活方式。

目标不怕小,学习要趁早。我用这句话与大家共勉。



获北京青年五四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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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大学生》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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